说到这，她忽然想到，“纳福，既然你是他派到我身边的，为什么一开始你不说？”纳福眸光一闪，躲开了她怀疑的目光。姜娪审视着纳福不自然的神色，心底有些了然。她重又回到铜镜前，解着发髻上的珠钗，一边淡然道：“我不管你有何心思，这件事便就这样过了。以后，如此冒险的事情你都不许做，若是他问起，你只管说是我的意思。听到了么？”“纳福？”“……是，奴才知道了。”纳福垂眸看着手里的香丸，白色凝脂状的，表面浑圆光滑，是上等的香丸。还记得那日，他把锦盒递给她，她打开一看，总共有六颗的白色圆丸。他说：“这是掺了迷药的香薰丸，是最好的香料制成的，迷药的剂量本王也命人计算过，对她没有害处，只需半柱香便能使人昏迷。若是……到了非用不可的那天，你便见机行事吧。”即便是这样一颗的香丸，他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认过，对她没有害处，才敢放心的使用。“娘娘，纳福多谢娘娘晚上在乾阳殿上为纳福所做的事。只是，纳福实在不敢承受，还望娘娘今后万不要再为了任何人如此冲动……纳福在娘娘的身边只是为了保全娘娘，若娘娘为了别人而伤到了自己，那么纳福……只能不择手段让那个人消失，包括……”她顿了顿。“包括奴才自己。”姜娪觉得震惊，她看着这个一脸平静的婢女，忽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她。她看似温顺的外表下，竟是如此冷硬的一个人。“哎呀纳福，你的动作也太慢了吧！”一声惊呼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。喜儿端着食盘进来，瞥见纳福还呆呆的站着，也不帮娘娘梳理头发，便一阵牢骚：“你怎么回事啊，心不在焉的？不会不舒服吧？还是我来吧。娘娘，能不能让纳福早点回去休息？我看她今晚很是不对劲。”姜娪淡淡地说：“下去歇着吧，这儿有喜儿伺候便够了。”“听见没？娘娘同意了。”喜儿将纳福轻推，“快去吧，失魂落魄的。没得把娘娘伺候烦了。”看来，喜儿是不知道这些事的。姜娪淡然的收回视线。那么，喜儿，是谁的人呢？她从铜镜里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活泼可爱的婢女，她应该也才十五六岁吧？天真纯净的眼神，笑眼弯弯的模样。如果，她也是伪装的……不寒而栗。“娘娘，冷吗？奴才去把窗户关上。”姜娪望着喜儿的背影，心里一阵堵塞。所幸因为不受宠，菡萏轩里的奴才都走的差不多了，否则，这每日不知道要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她。姚怀赢、上官如影、赵倾城……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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